電影《十月圍城》中,張學友飾演革命黨人楊衢雲,
一九零零年,楊衢雲於背後策劃的惠州起義失敗,故避居中環,
當時,楊衢雲旅居中環結志街五十四號二樓全層。
楊衢雲中鎗後,立刻送往醫院搶救。臨終前,輔政司梅含理(
楊衢雲死後,由好友謝纘泰協助將之葬於跑馬地墳場,
電影《十月圍城》中,張學友飾演革命黨人楊衢雲,
一九零零年,楊衢雲於背後策劃的惠州起義失敗,故避居中環,
當時,楊衢雲旅居中環結志街五十四號二樓全層。
楊衢雲中鎗後,立刻送往醫院搶救。臨終前,輔政司梅含理(
楊衢雲死後,由好友謝纘泰協助將之葬於跑馬地墳場,
遠在二戰之前,香港仔隧道尚未貫通港島南北,
香港仔大街南面向海,眺望鴨脷洲一帶。創辦人「三姨」本身是番禺人氏,既非土生土長香港人,亦非水上人。
戰後復興,「合記」重開,其他海鮮舫亦加入戰團,例如全記、
在這裏品嚐美食,根據「三姨」憶述,取價便宜,
原文於立場新聞轉載
南北行作為轉售業務,中國及南洋各國的經濟政策影響至大。隨著二戰之後,國共內戰、中共建政及韓戰禁運,出入口管制導致南北行來貨減少,轉售的角色日漸淡化,導致業務最終式微。
二戰時期,南北行以專營出入口貿易,作為中國面向世界之窗戶,因地成便,賺取利潤數以百萬計。然而,隨著日本戰敗,國共內鬥,國民黨政府為防了防止入超,嚴限進口規定,每季只限四十二萬美元,由香港各行各業平均分配,諸如米、油、糖、五金、藥材、工業原料等物資,在新規則之下打擊甚大。即使有部份水貨客私下向南北行承購物資,其後在國民政府加緊檢查之下,水貨客亦逐漸減少,導致商戶苦不堪言。然而,走私者此時卻以非法手段,轉運物資前往大陸,在此消彼長之下,無形中對南北行生意構成嚴重影響。
根據當時商人透露,即使國共內戰期間,物價飛漲,照理南北行取佣應該順勢增加。然而,由於生意慘淡,交易宗數極少,以往寄賣者將貨品委託南北行售賣,南北行先向寄賣者付以全費,待買家承購即可收回款項,期間只需兩三天便可完成交易,然而戰後初期,竟有一兩個月亦不能取回款項者,導致不少南北行商戶因資金周轉不靈而倒閉。
前篇提及南北行貿易,北以指中國為主,南代表南洋各國。韓戰期間,美國對中國實施禁運,香港亦在針對之列。同時,南洋各國,包括泰國、菲律賓、馬來西亞、印尼等,均限制向中港輸出貨物,對南北行的生意予以致命一擊,逐漸有商號老闆索性洗手不幹,或者將商舖改建樓宇,以電報開支為例,戰後初期每月支出達五千元,當時只費約四百元;倉租方面,貨物少故倉租急跌,由以往每月的七千,下降至約五百元。
中共建政之後,隨著大躍進,號稱各行各業大豐收,物資自然不假外求,此舉導致南北行事業猶如走滑坡,時至今日,南北行已經成為沒落行業,其代客寄賣的功能隨著香港轉口港的角色,同趨沒落,現今上環的南北行街,已經只剩供人憑弔往昔的地方了。
電影《胭脂扣》中,由張國榮飾演的十二少,本身便是南北行的太子爺,由於家財萬貫,故可長期流連煙花之地,邂逅歌妓如花,其故事折射南北行作為華人商業核心,支撐著香港華商的經濟命脈。然而,南北行之所以出現,實屬港府在洋尊華卑管治下的結果。
南北行之所以出現,源於華商貿易被政府打擊所致。開埠初期,華商原於九如坊及歌賦街一帶開設商號,卻突然被政府勒令遷至太平山區,生意一落千丈。為了凝聚華商聲勢,與洋商分庭抗禮,故幾位華藉龍頭商人倡議成立商行,選址永樂街及文咸西街,善用香港自由貿易港的缺點,兼綜上環地處海濱的優勢,作為寄售南北貨品的重鎮。由於貨品涵蓋範圍廣大,南至爪哇、澳洲,北至上海、東三省,貫通南北,故稱「南北行」。
「南北行」成立初期,只有數家商行,隨後商號既多,遇事難以仲裁,其後遂成立「公所」,制訂《南北行例》,此後生意漸次壯大,「南北行」商號設置之處,合稱為「南北行街」。不過,成為南北行的一份子,必須現金充足。戰前「南北行」潮州及福建商人幾達百分之七十,廣州則僅佔三十。根據戰後初年南北行的應繳稅款,竟達五百萬港幣,可聯想其貿易之盛。
百多年前,商人攜帶現貨抵港,既無門市,也苦無人際脈絡,而南北行可為其寄賣貨物,首先南北行鑒定貨品,次看質量,再次議價。雙方達成協議之後,由南北行抽取佣金,最為常人熟知的是抽取百分之二,故南北行又有「九八行」的別稱。然而,並非所有貨物都以「九八」成交,亦非只扣佣金,尚有其他雜項,例如寄賣者須繳付倉租、保險費、扣辦、紙水等,買家另須支付佣金、皮銀、佚力及水腳等開支。然而,寄賣者成功交付貨物予南北行之後,即可套現部份資金,待交易完成之後,再多除少補,極之方便。設若貨物大賣,南北行亦會以電報形式,急令寄賣者補貨,免得丟掉商貿良機,實際上寄賣者銷貨愈快,南北行從中賺取利潤愈多,貨如輪轉之際,亦使行內的商人,例如馮平山、招雨田及陳煥發等因此致富。
可想而知,南北行的功能,猶如今日的網上買賣平台,寄賣者借平台散貨,而買家各取所需。而南北行與今日網上寄賣的最大不同之處是,南北行需要抽佣,並即時檢定貨物,但對於百多年的營商環境來說,而是一種最有系統、最為方便的做法了。
然而,隨著戰後多種因素的衝擊,南北行失去了固有的優勢,導致代客寄賣的生意迅速式微,箇中原因,另篇再述。
摩理臣山位於灣仔,今日屬於學校區。經歷夷山工程後,當局以摩理臣山道作為原有山丘的標記。然而,昔日此處原是策略重地,戰後港府擬建跨海大橋,縱橫尖沙咀至摩理臣山,卻因安全緣故,最後擱置興建。二戰期間,日軍窺伺該處,予以槍林彈雨,無數平民被炸至骨肉分離,屍首難辨。歷史的叙述中,往往從大處著眼,鮮有記載底層人士的悲痛慘況,然而,這些老弱婦孺耳聞目睹、第一身經歷的一切,亦應該載於史冊,傳之後世。
一九四一年十二月,日本軍隊勢如破竹,進佔九龍半島,劍指港島北岸,相對於駐港英軍的武備薄弱,日寇施以戰機大炮,務求閃擊港島,以最快的時間迫令港府投降。摩理臣山居高臨下,港府於山腳闢建多個防空洞,吸引灣仔大量居民避居該處,而港府亦特設派飯中心,讓寄居防空洞的市民就近取飯,免受饑餓之苦。在眾多的居民之中,老婦梁四率領子女排隊領食,然而,噩夢亦隨之開始。
日軍的攻港策略,特別挑選人多匯聚之處,施以炮彈射擊,務求掀起恐慌,迫令港府以人道立場投降,免得招致生靈塗炭。當年十二月的某日,日本空軍挑選了摩理臣山作為強攻重點,趁市民領食之際,施以無情痛擊,原本魚貫排隊的市民,轉瞬只見血肉模糊,屍身重疊,面目模糊以至不可辨認。梁四在混亂中與子女失散,情急之際,也忽略了自身安全,在人群中左衝右突,終於在屍堆中憑記認找到愛女的小腿,梁四哭得昏厥過去,三日呆對屍首,不願將之埋葬,旁觀者無不動容。
數日後,日軍再度空襲,摩理臣山硝煙處處,骨血再度橫飛,漫山疊滿肉塊,這次的死傷人數更多,居民惟恐屍體眾多,會併發疫症,於是將屍首悉數投入山穴之中,然後點火焚燒,最後予以密封。梁四其後得知,亡者包括其丈夫及三名兒子,飽受打擊的她完全接受不了真相,導致精神錯亂,整日瘋瘋顛顛,親友或勸其離開傷心地。可是,梁四根本不捨得離開親人骨殖,與倖存的次子居於摩理臣山之顛,並嘗試種植紅薯度日,每逢清明重九,必憑藉山墳憶戰爭,經了一些日子,梁四的精神逐漸康復,然而心神創傷太重,未幾鬱鬱而終。
戰後初年,摩理臣山開設木廠,承築地台之際,掘出二戰時期死難者的枯骨,其後夷山工程,再度有發現大量骨殖。當局曾經擬請家屬前來認領,然而纍纍白骨,終難分別姓甚名誰,結果空手而回,令人不勝唏噓。數十年過後,摩理臣山大半已告夷平,今日已成學校村,又有幾多香港老江湖,記得當時此地曾經發生過慘絕人寰的悲痛往事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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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個下午,六秩有五的蕭明前往九龍殯儀館巡視業務。蕭氏三代從事殯儀業務,坐擁香港、九龍及萬國殯儀館及福壽長生店,可謂殯儀巨子,家財萬貫,惹人垂涎。當日,三名綁匪看準蕭氏獨個離開九龍殯儀館之際,忽然上前指嚇蕭明,具言:「我地老板有大生意同你傾,上車!」同時又以利刀指嚇司機,又說:「呢件事同你冇關,乖乖地企定定唔好郁。」未幾,綁匪隨即脅持蕭明離去。
話說蕭明之所以招此厄運,與其生意亨通亦不無關係。一九六零年代末期,蕭明在殯儀行業為執牛耳,隨著文化風氣的改變,愈來愈多喪親者改於殯儀館發喪,蕭氏生意遂蒸蒸日上。蕭明年僅十八歲,已經繼承父業,擔任灣仔福壽長生店的店東。然而,家道中落,父親只遺下四塊木板,幸好經過一番堅持之下,業務終有起色,三十六歲的時候,更購入灣仔道二一六號香港殯儀館;四十六歲的時候,又趁無人競價之際,以底價七十七萬投得九龍楓樹街地皮,興建九龍殯儀館。五十四歲時,更將原位於灣仔的香港殯儀館遷至北角今址,為了體貼喪家的宗教信仰,特設基督、天主及佛道靈堂,並附設各種服務,為殯儀現代化展開新一頁,即使李小龍去世,亦選址香港殯儀館出殯;台灣總統蔣介石去世,當地政府亦派人向蕭明秘購棺木,其受重視程度可知。此外,又經營酒店、米行、銀行、地產及飲食業,更過江投資賭場,可謂氣勢如虹,地位一時無兩。
即使蕭氏生意極佳,亦不忘肩負社會責任。六七暴動之際,北角黃氏姊妹被無恥左派暴徒炸死,香港殯儀館免費借出禮堂以供發喪;林彬被兇殘左派襲殺,蕭明除指令注射最高強度防腐劑,以保其遺容;亦下令加強殯儀館保安,存屍間鎖匙只許其家屬保管,其餘人士不得進入。此外,凡有重大災害,蕭明皆捐出棺木,並場地及免其開銷等,為貧苦大眾所歡迎。而其中最為人所稱道者,便是將萬國殯儀館的經營權撥交東華三院,以不牟利方式經營,一九七零年代初期,殯儀開銷達千餘至數千元,而該館特設八百、六百或四百三種套餐,為貧苦大眾節省金錢。時至今日,設若死者生前領取綜援,可以廉價包辦體面的殯儀服務,蕭氏不認為有損其業務,其胸襟、其遠見可見一斑。
蕭氏既擁有財富及崇高社會地位,故匪徒亦希望借綁票勒索大量金錢。話說蕭氏當日被擄走之後,一名九龍殯儀館的職員目擊事發經過,冷靜記下車輛的顏色及型號,立即通報警方。另一邊廂,綁匪三人卻膽小如鼠,沿途橫衝直撞,在駛至荃錦公路時招致警方工程車懷疑,於是綁匪棄車而逃,結果蕭明僥倖獲救,卻因大驚而失聲痛哭。在警方盤問過程中,只有蕭明親弟反對報警,經過警方調查後,證明當日綁匪用車即為蕭明親弟的坐駕,經過警方將之繩之於法,可惜蕭明卻因此大受打擊,多次在報章訪問中泣不成聲,叩問蒼天造物弄人,策劃者竟然來自至親!
事件過後,蕭明出入便加強保安,數年後由於心臟問題,遠赴美國檢查,卻不幸因手術失敗去世,終年七十六歲。而蕭明平生為殯儀業務現代化帶來的貢獻,亦將永遠為人所紀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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戰後重光,香港百業待興,市道逐漸復甦。當時,
隨著國民黨敗局已定,協助控制地下秩序的青幫頭目,又稱「
韓戰爆發,無數商人出於愛國或歛財的原因,偷運物資轉售內地,
可是,台灣政府對於李裁法向大陸轉售軍火一事瞭如指掌,
待刑期間,李裁法的妻子黃氏率兒媳特別前往台灣探望,
李裁法看見黃氏,二人相對良久,然後吐出一句:「嗯,
黃氏回答:「對,我們都老了。」
在李裁法有感往事太荒唐,黃氏勸其往事別再提之後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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戰前的北角屬於郊外,沿著銅鑼灣電車軌道東行,走進北角地界,
李裁法身材矮胖,長得一副滑稽皮相,穿起西裝更多了幾份喜感。
當時李裁法選址北角麗池夜總會,遠離中上環等商業核心區域,
一九四八年六月廿三日,總共有十一名佳麗參加港姐選舉,
無論兩岸三地,香港人的思想屬於保守傳統。然而,早於三十年代,香港居然有一個「天體會」!香港天體會主席連伯氏(Herbert Edward Lanepart,1892-1963),戰前連同志同道合之人,每逢週末必到沙田香粉寮解放形體,享受天人合一的樂趣。即使戰後草創,連伯氏亦堅持舉辦天體活動,而且將大本營遷往大埔道寓所,將戶外營地搬到青衣島,以往較多前輩介紹天體會的輪廓,卻鮮有作者談及連伯氏的軼事及戰後天體會的有趣事蹟,如此奇聞,值得一述。
談到天體會之成立目的,創辦人連伯氏期望通過裸露身體,務求強健身體,消除兩性之間的疑慮。然而,這種論述的說服力有多高,實在見仁見智。每逢周末,天體會成員必於深水埗碼頭集合,然後登上電船,向青衣西北駛去。當時的青衣,仍是未開發的島嶼,故採訪天體會的記者盛讚聚會地點實屬世外桃源,環境優美,水質清澈,絕非今日所能想像。正當天體會成員上岸之後,連伯氏即身先士卒,脫光衣褲,其他人見狀,亦魚貫脫掉。根據連伯氏的描述,不少人呈現難堪扭擰的面相,設法遮遮掩掩,左閃右避,不過荒野別無物件足以蔽體,惟有回歸初衷,與其他人「肉帛相見」。
聚會的過程中,亦有些特別的舉措。例如歡迎自由攝影,但須獲得當事人同意。拍攝者離開之前,必須上繳菲林,由主席連伯氏負責沖印,一式兩張,一張由拍攝者保管留念,而菲林底片及照片則由主席珍藏。可是,這些照片即使擔保不會在香港的雜誌流佈,卻會寄往世界各國的天體會傳閱。最有趣的是,會員在鏡頭前表現尷尬,導致鏡頭一無所獲,連伯氏曾經對傳媒抱怨會員過份保守。其實,當會員知道照片將會風傳世界,又有多少男女會樂意搔首弄姿,任君擺佈呢?為了吸引女性參與,天體會又鼓勵男會員帶同妻女加入,然而,男多女少的比例直至連伯氏去世之時亦沒有任何改變。
談到主席連伯氏的私人生活,亦非常有趣。連伯氏家境富裕,戰後長年獨居在大埔道寓所,為了兼顧天體會務,特意聘請女秘書應付日常工作,可是卻要求裸體辦公。另外,由於獨居實太苦悶,又歡迎會員暫居寓所,故此偶爾有數名男女在家中裸行,鄰居已經見怪不怪了。
不過,最令人忍俊不禁的,卻是連伯氏的感情生活。連伯氏年屆六十五歲,才與華籍三十多歲的女子成婚,而且該名女士是再婚,早已有兩名女兒。可是,兩人的婚姻生活並不和諧,老夫少妻的組合,生活上產生諸多磨擦。王姓妻子多次拳擊連伯氏,導致夫妻對簿公堂,可是根據協議細節,連伯氏要求妻子不准惡意批評天體會,反映兩人關係的破裂與天體會務有密切關係。不過,又有多少個妻子容讓丈夫每周「大飽眼福」,去看其他妙齡女郎的身體呢?
連伯氏與妻子三度對簿公堂,最終言歸於好,時值一九六三年。然而,二十日後,連伯氏在一次宴會中跌倒梯間,送院途中斃命,終年七十歲。自始,香港天體會亦一度消聲匿跡,直至近年又出現有志之士另創新會,卻是另一故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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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清水灣道的佐敦谷公園,原是墳場、水塘及堆填區!現在,公園是鬧市難得的一片綠洲,每逢週末假日,無數市民扶老㩦幼,消閒休憩。然而,極少數人知悉八十年前,該處原是新九龍七號墳場,約1960年代闢為觀塘首個大型水塘,1980年代搖身一變成為堆填區。千禧年後,經過土地平整,該處始成為今日風貌。
戰前新九龍屬於荒野地帶,無數原居民仍然聚居此地,牛頭角還是有農田,茶果嶺賭毒猖獗,昔日佐敦谷公園一帶更說得上是化外之地,鮮有市民造訪,故當局將之用作墳地,名為七號墳場,範圍涉及安達臣道、茶寮坳及清水灣道,共佔千尺土地,無數墓穴石碑佇立,添了幾分肅殺的氣氛。
日軍攻港期間,殘殺香港市民,大量屍骸急需處理,權宜亂葬於墳場附近,故有傳佐敦谷公園及秀茂坪地底埋有屍體。可惜年代久遠,難以作證,未知將來港鐵開闢東九龍線,可會掘起當年遺骨?
戰後香港居民數量激增,求地若渴,觀塘進行大填海,開拓工業區。正當工廠魚貫進駐之際,卻苦欠水源供應!這個震驚業主的失敗規劃,政府才開始遷移七號墳場,將戰後大量遭受破壞的荒墳橫斷碑全部剷平,遺骨悉數掘起,約1960年代築成佐敦谷水塘,為觀塘工業區提供水源之用。同時,另外幾片原屬墳場的土地,政府將之變成徒置區,即今日四順及秀茂坪一帶。
佐敦谷水塘利用居高臨下之勢,為附近地區貯備水源,卻屢屢有學童探險,導致溺斃的事件,為該處添了一分詭異的色彩,連同戰時亂葬崗的傳說遙相呼應,成為至今網絡傳誦的故事。上世紀八十年代,觀塘海濱抽水站取代水塘用途,佐敦谷水塘正式關閉,原址改為堆填區。由於水塘本身屬於大坑,加上垃圾堆積,污水髒物產生協同效應,臭氣熏天,苦了四順一帶居民。
這種情況一直持續至九十年代,然後該處經過十數年的平整及善後工作,直至二〇一〇年才改建成佐敦谷公園,現今公園還可以見到堆填區氣體排氣裝置,不過昔日的墓碑卻已經全部消失了。不過,最好還是看不見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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